她恐惧的神色尽落盍邑眼底,他不作声 的点燃了蜡烛,烛芯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阿元可曾听说过人彘?”
蔺纾心里一紧,面色霎时白了几分。
盍邑玩味般欣赏着她眼里的恐惧,幽幽道:“所谓人彘,便是将人之四肢砍断,挖眼,割鼻,割舌,以铜注入耳中,使其失聪,再以药灌入喉咙,使其失语……”
汉后吕氏将其夫妾室戚氏砍断四肢,挖去眼鼻囚禁于瓮缸之中,年幼习书读到这一段时,蔺纾只觉此等酷刑残忍无比。
此刻听他一字一顿的复述,更觉背后发凉,不寒而栗。
盍邑瞟一眼手中开始沿着烛身淌蜡的红烛,盯着她,一字一顿道:“阿元,若方才他们再多停留片刻,我今日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蔺纾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她见过他杀人的样子。
回想起那个逃亡的冬夜,幽暗的胡同里,他以一敌十,杀人如麻的情景,还有他飞身而来,以手握刃为她挡下一剑的瞬间。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淋漓鲜血从他掌心间滴落的声音。
蔺纾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甚幺……
见她白着一张小脸,怔怔的看着自己流泪,盍邑只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空着的手替她揩去眼泪,神色柔和,说出的话却教人胆战心惊:“你今日教旁的男人碰了你,我很不高兴。”
说话间,他手上举着的红烛微微倾斜,火红色的蜡液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她的雪乳上,烫得她立即回过神来,浑身一颤,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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