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的心思简直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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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野花开得煞是好看，蚩尤随意折了一朵，别在蚩謋的毛耳朵间。硕大的一头熊就那么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蚩尤折腾，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蚩尤拍拍它的脖子，“想说什么？”

蚩謋不答话，视线绕过他宽阔的肩膀，背对着他的是一群跪在地上的村民，其中不乏老人和孩子，尚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噫噫啜哭，被捂住了嘴。在九黎人的兵器尖下，一群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等待着蚩尤的宣判:生，或死。

“謋，想要放过他们吗？”蚩尤明明是想往常那样笑的，可蚩謋却一阵胆寒，站在面前的仿佛不是兵主，而是邪神。

它轻轻点点头，“兵主，无辜之人，别杀他们。”

“好，”蚩尤一摆手，手下纷纷撤了回来，“你说不杀，那就不杀吧。”

村民千恩万谢，蚩尤看也没看就走了，招呼蚩謋快些跟上，蚩謋逗逗那尚在襁褓的小婴儿，立刻跟了上去。

兵主每战后都会问他，这些人要不要杀？蚩謋一遍一遍的请求蚩尤放过那些人，蚩尤全都很痛快的答应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兵主不再问他想不想救那些人了呢？

一片血浪之中，蚩謋浮浮沉沉，他浑身浴血，铁腥气充盈整个鼻腔，让他几欲作呕。

他从来不怕血的味道，第一次跟着蚩尤大人上战场时就杀过人，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血，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兵主说那是敌人，那么这人就该死。可是现在他很难受，或许是因为这血池中沉底的骨架有大有小，有些小到绝不可能对执兵擐甲的战士们有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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