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不知道 她的心会不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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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日子，我只是每天行舟，也不懂得每天有什幺不同。直到我遇见他，才发现每一天都很长很长，在我的想念里无限延宕。公子皙，念着这名字，我无数次在夜里辗转，想起那个星星很亮的夜晚。

阿爹年纪长了，哥哥早夭，我就替了阿爹继续家里渡船的营生。我虽是女子，但从小劈柴挖野菜，并不娇柔，而且胜在细心，驾船平稳。那日有人募我驾官船，钱比一般的客多上几倍，我便去了。那青翰之舟气势非凡，雕刻成凤鸟腾飞的模样。风很轻，拂在脸上。花草上沾着潮湿的水汽，空气里有香草的味道。想到今天的钱可以多添几碟好菜，想到阿爹阿娘在家里等我，心情就像飞云一样轻盈，不由得和着官船的乐鸣，轻轻地哼起了家乡的小调。突然感受到我身上停驻的目光，转过身，一时间却凝住了。他正静静地看着我，身着华服，面容闲雅温和，有贵族之气。我见过许多热血好男儿，但他和他们是绝然不同的。我从没想过喜欢上一个人可以就在那短短的一瞬。“能继续唱吗？”他说着不甚熟练的越语。心跳的声音越发明晰，我红着脸点点头，轻轻吟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蒙幸遇见公子，公子不曾嫌弃我是低微的舟子。我的内心纷乱不止。这用尽了我的勇气的歌，希望他听懂，又不希望他听懂。他显得有点迷惑，把头偏向译官。译官附在他耳畔，说完显得有些惶恐。他看我的眼光里多了说不清的情绪，伸出手把我拥住。原来他的怀抱并不冷清。“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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