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正文-----

赵越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没有了刘泉君的身影。

他分辨不清当下具体的时间，虽张开了眼睛，但精神仍滞留在睡眠的余韵里。太阳光把垂在窗沿上的蓝色棉布帘子打得通亮，看上去不再是清晨的样子。

赵越躺了一会儿，直到意识重新活跃起来。

他掀开被子，单腿着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四下看看。床单仍是昨晚挣扎过后皱成一团的样子，染了鼻血的枕巾被丢在桌脚边上。一碗柿子汤在桌上搁得透凉，青椒把鸡蛋染成苔藓色，残羹算不上，但的确是冷炙了。

昨夜刘泉君带来的芦柑正摆在桌角苹果的旁边。赵越瞧着它，皱了皱眉头，伸手把那柑子抓过来剥了，一瓣瓣分开塞进嘴里。

橘瓣汁水丰沛，赵越咀嚼得很慢。他不留神嚼烂了两颗溜滑的籽，舌根苦得发麻，于是四下寻找能够吐籽的容器。他把桌角的苹果挪开，想要用果子下面垫的那片纸巾，却在伸手过去的半途更换了目标，转而瞄准一旁快要见底的小台历，皱着眉 “刺啦”撕下过完的一页。

只见台历上露出十一月十一号这么个日期，老哥儿四个竖直站在纸面上，彼此间面面相觑。

赵越盯着纸面琢磨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不知不觉嚼完了整个柑子。

他把果皮纸屑整理一番，丢进门后垃圾桶里，再慢条斯理地进入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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