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海棠（下）

-----正文-----

“若要我选，我仍愿踏这修行之路。”谌临开口。

江霁朝知他会将缘由道出，并不催促，只静静等着。

“与你在一起，凡人的一辈子，不够。”

自结侣后，谌临情话说得越发坦然，有时在私下无人处甚至床榻间把江霁朝撩得面红耳赤，久而久之江霁朝便也大胆放开许多。

可即便已朝夕相对了如此漫长的时光，凡人的几生几世不过如是，江霁朝还是被谌临刚才的话荡得心头微热。

“师兄……”江霁朝在谌临怀中蹭动几下，抱他更紧。谌临擡手轻拍他后脑，不一会儿又摸过他发顶。江霁朝一开始只当是亲昵的小动作，直到发丝缠动才发觉有什幺东西被谌临缀在了自己发间。

“嗯？”

江霁朝伸手要去摸，被谌临捏着手腕拉下来，随后谌临袍袖一翻以水幻镜，让江霁朝自己去看。

一块色泽润亮的银星粉贝被雕成极薄的一片，刻成花枝形状，被谌临插在了江霁朝发髻前。

下山前江霁朝随手拆了竹玉高冠轻装出行，未曾想这会儿给师兄钻了空子。

谌临似乎很喜欢他头戴发饰的模样，浅笑看他。江霁朝对着水镜，看出这正是此前经过的摊子上售卖的小玩意儿，便佯装严肃道：“没想到堂堂朝暮山掌门，竟在七夕集子上顺手牵羊。”

谌临笑意渐深：“天地作证，我在摊位上留了片金叶子。”

江霁朝完全没注意到谌临这些动作，想来那忙着做生意的摊主就更没发现。二人相视而笑，江霁朝低头间，贝饰映照出远处星点人间灯火，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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