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正文-----

闻一鸣下楼的时候，正撞上程琛坐在楼梯口的背影。185的大个子耷拉着脑袋，在C市的湿冷天气里缩成一团，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程琛。”闻一鸣叫他，声音清亮，波澜不惊。

“闻老师！”程琛一下惊起，左手捏右手，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点什幺才好——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傍晚，他不管不顾地冲到教研楼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应该怎幺去面对闻一鸣。毕竟，他对他的老师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闻老师一定很难过很失望，”程琛丧气地想，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那些伤人的话出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幺，他也是一样的难受。

此时，程琛下意识地嚅嚅道，“闻老师，对不起……”

已经很晚了。

闻一鸣没问他什幺，只是叹了口气，就径直走到他身边，抓起地上的书包递给他，“走吧。”

教研楼外，天已经黑透。市郊是刺骨的冷，雨夹着雪，淅淅沥沥地下大了。

“带伞了吗？”闻一鸣回过头问他的学生。程琛心虚得没敢擡头，嗫嚅道，“没有……”

年轻的老师撑开伞，站在他的学生身边，不容对方拒绝道，“进来，我送你。”学生宿舍离教研楼不算太远。

“闻老师……你说得对。”伞下的程琛把书包抱在胸前，听着雨点落地的沙沙声，低着头，笑声地打破了沉默，“那件事，果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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