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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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仓库里屯了一个春天的库存只消一小波游客潮就能卖得七七八八，章茗周六一大早到店就收到后院里几箱子的补货，他和余望川打了几桶水，把那些易碎的陶器一个一个擦洗干净登记入库。

章茗擦着擦着觉得不对劲，跑回收银台前调出上个季度的交易记录。来这里的游客一般都是普通人家，买的陶瓷器基本以中低端为主，整套的茶具不好携带，销量也不好，但余望川进货还是一成不变根据以前的来，好像从来不参考实际情况，说白了就是个不长脑子的商人。

他对着余望川说不出重话，毕竟自己来去不过一个志愿者，就跑回后院好声好气跟他商量。

余望川蹲在石板上老老实实听他说完，放下绒布甩手，水点溅在石板的地面上留下炸开的深色斑点。

这段话好长，余望川写了又改，他的强迫症是打完一段话必须从头到尾确保一字不差，才会给人看。

章茗很耐心。他不是天生耐心的，他也就是一普通人，耐心永远有限度，排队等了十五分钟以上心里也会发急。但是他发现在余望川面前这些规则统统不管用了，所有的限度都变成了无极限，他可以一直等到来年桃花又开，重新飘落在他的肩头。

余望川终于编辑好文本，放在他们面前的石桌上。

章茗看懂了，他是想说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爱心厂家进的货，他们专门给身有残疾的人提供工作岗位，余望川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忙，所以不管卖不卖得出去，小宗大宗便宜的贵的，他都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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