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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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茗在只有三人宽网状交错的巷弄里左拐右行，即使已经抄到不少近路，到了目的地仍是大汗淋漓，顺着圆形的领口直湿了一围。

他心情已经在无数念头的奔腾下起落不休，在敲门无人应答的那一刻直跌低谷。

失落也有庆幸也有，章茗更担心他是病情加重还是仅仅入睡而已。

他背靠那道边缘生锈剥皮的铁门，尝试着先联系了服务站的大妈大姐。

李奶奶最不缺谈天说地的小姐妹，挽着手机让章茗别挂，蹬蹬下了楼，找到老伴儿下军棋的棋摊，那棋局上围观的、旁边塑料桌上吃夜宵的都是东城的老熟人，信息网之发达可细致到“菜市场门口最后一个酱猪蹄是被李红买走的”。章茗耐心举了几分钟听筒，那边三番打听，果真还就有消息，说正不久前带感冒的孙子打针的时候看到小余也在。

李奶奶不忘热心指引：“牌子是绿色的，叫做‘东城健康卫生所’，有两层楼的，另外一个一层楼的是中医，不挂水，别走错哇。”

“好好好，谢谢奶奶，真是麻烦您了。”章茗这边嘴上招呼着，那边张腿就往出迈。

快到卫生所处有个他经常散步时光顾的小卖部，他没想多就进了店顺了两瓶冰可乐，钱付完觉得不对劲了，骂自己真是脑门儿发浑了一股子的傻逼劲儿，是不是智商下降了怎么余望川犯肚子还能给买冰饮料的，这不成心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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