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救你”

-----正文-----

将最后一挑柴送达，跛脚男子逐步往回走，指腹习惯性的按压酸涩且隐隐作痛的手腕。

不多时，身后一大娘追出门来：“小伙子，小伙子！钱给少了！”

男子回头，见着一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大娘正遥遥伸手递着银钱，本欲开口说不必，但在大娘殷切的眼神下，最终举步走近擡手接过，眼见着将触未触的刹那，不着痕迹的避开。

大娘似乎领会到什幺，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用手蹭着身旁两侧的裙布。

男子点头，转身离开。

于他而言，今日同往常的任何一日，并无太大差别，稍有不同的便是耳边不停歇的回荡着下午在茶寮听到的对话。

晚间男子躺在木床上，一闭眼，倒戈卸甲，尸横遍野，触目猩红。

“杨昭！你瞧见了吗？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杨昭！别死撑了！投降吧！”

“杨昭！你所谓的手足对你见死不救！”

“... ...”

“杨昭！你去死吧！”

“不！”周遭回荡着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直至黑晚将其吞噬，而后归于平静。

男子猛然起身，来到院落。三两桶井水，从上至下，浇了个通透，水打湿了衣衫，身体上遍布着的凹凸疤痕若隐若现，水滑过丑陋的跛足，最终蜿蜒而下，落到地面。

待到四肢泛起疼痛，男子才逐渐清醒过来，打了个哆嗦，此时脚下已经积起了水洼。男子沉着脸，冷嗤一声，毫无顾忌的就着积水躺下，这番肉体上的疼痛与梦里那些相比，早已算不得什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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