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个人的“不识大体”吗？

-----正文-----

章华柳再次见到父亲，简直认不出他来。他给病痛折磨得脱了形，浑身插满导管，和记忆中高大严厉的样子相去甚远。章华柳的继母坐在旁边看护他，眼角红红的，边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寒冷一层层地蔓延上来，那是她曾经在水里感受过的死亡的气息。她有些迟疑了，站在病房门口，不敢往前。

继母抬头看见她，热切地招呼她进去。她慢慢走到床边，只听继母在父亲耳边轻声喊：“建文，建文，华柳回来了。”

父亲听到继母的话，费力地睁开眼睛。他连聚焦都很困难了，半天才看清章华柳，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想要抓住她。

章华柳把手伸过去。

父亲握住她的手，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想说什么。继母着急了，温声安慰他：“你别激动，华柳回来了，后面都不会走的。”章华柳仍然有些不可置信，身体微微颤抖，愣愣地看着父亲。章建文对上她的眼神，眼里突然有泪涌出来。

“鼓励一下他。”继母发觉不对，小声提醒她。

“你安心休息，我会一直都在的。”章华柳说。

章建文听了这话，似乎安心了，慢慢放开她的手。章华柳陪在他身边，没话找话地说了些自己的近况，这才让他安静下来，又睡过去。

章华柳退出病房。门外还有几个亲戚，其中也有叫她回来的姑妈。她问他们：“这么久没见……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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