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我真感觉你有时候就像是上帝写给我的情诗。

-----正文-----

十六、

十分钟过去了，伊万还是没有出来。厚重的木门和磨砂玻璃挡住了莫德里奇的视线，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里面的样子。

他能想象出伊万站在拥挤的书架之间，书架上排满了各类旧书，蜜糖一样的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伊万身上，留下线条状的剪影和闪光的微尘。伊万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烫金的硬壳书脊，抽出一本诗集或是散文集。这种午后适合读博尔赫斯，读那首被用到烂大街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伊万还是没有出来，于是莫德里奇把车停在临近的电线杆下，蹑手蹑脚地准备进去看看。沉浸在书里的伊万是不会发现自己的，莫德里奇在心中如此狡辩道。

当莫德里奇推开门时，店门口的爷爷摘掉眼镜和他点头致意，而他只好促狭地微笑回应，然后环视四周。这家书店和他想得很像，满是时间的痕迹，只是拥挤的书架间没有伊万。

莫德里奇走到满排的旧书前，随手抽出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漫无目的地翻读起诗来。阳光的余温和泛黄的书页相映，莫德里奇的指尖轻轻摩挲每一个铅印的字，像是在倾听博尔赫斯在黑夜前的絮语。

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莫德里奇转头望去，对上了伊万微笑的眼睛。然后是一支玫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支带着水露的稍稍绽放的玫瑰，红得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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