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是在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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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是在葬礼上。
再寻常不过的农村葬礼,去世的人他也并不熟悉——朋友老根的父亲,仅此而已。
人也要到中年,参加的葬礼像摞在身上的石刻,堆叠着要把他往更深处的死亡砸去。甚至开始会在梦里见到死亡,灵魂胀大,被扭转进火焰的螺旋。
然而就是在这种告别场景,才会遇见旧人。
多少年没见?三年,五年,记不清楚了。
还是他先开的口:“郑文叡。”
音调在念到“叡”字时彻底骨折在嘴里,舌头都陌生了的一个文字排列。太久没喊过。
文叡回过头来。他先看到的还是他从前最喜欢的那处:侧脸是山脉起伏,鼻梁峻峭,悬浮在半山腰有碎米似的疤。
“痣?”
他们接吻的时候吐息里有薄荷的绿,凉得像清晨山雾,笼得双眼都湿润。
“疤。”
文叡的呼吸总是比他短促一些。睡前灭了灯,他无聊地追文叡的吐息总是被发现。
“小时候玩火,火星溅到。”
一点缺憾,甚至在他温和的,淡水墨的面上加了一笔媚。
“啊。”文叡顿了一下,露出微末尴尬和客套的笑,唇角已经弯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纹。他不忍看,目光移上去摸文叡的眼睛,疲倦的双眼皮,无情陌生的浅棕。
太久没见了。过早的时候,其实还年轻,想着要拎着酒瓶子去,把玻璃瓶子在文叡肩上砸碎,把他的体面混着永远光亮的三七分油头用酒精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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