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这里似乎是一个羊圈。

肮脏的，散发着恶臭的羊圈。

可羊圈里却住着一群人。

踏雪呆愣了许久，甚至忍不住怀疑，溯是不是将他送错了地方。

羊圈的门被打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穿着胡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四处打量了一番，伸手随意拉起了一个独自呆在墙边的女人。

女人吓得大声尖叫，奋力挣扎起来：“我是公主，我是你们将军的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将军！”

胡服男人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抽出腰间的短刀刺进了女人的胸口。女人蹬了两下腿，再也不动弹了。

她被拖出了羊圈，只留下一滩供蚊蝇吸食的血泊。而围聚在墙角的其他人全都木着一张脸，甚至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活该！”

公元403年，胡羯来犯，大败后晋，掠晋人数千余，养于羊圈，夜间奸淫，白日烹食，史称“两脚羊”。①

踏雪害怕错过微生陌，强忍着作呕的冲动，仔细辨别着羊圈里的每一个人，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也许不是在羊圈，而是在军营里吧。”踏雪暗自庆幸，捂着鼻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另一个胡服男人提着破烂的木桶走了过来，往石槽中倒入了混着观音土的麸糠。羊圈中的人立刻围了上去，抢夺着一天的粮食。

踏雪拧紧了眉头，几乎要落荒而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棚里的阴影中似乎有什幺蠕动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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