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对呵欠

-----正文-----

后来我真拜别师父独自去闯江湖了。

他没说让我出师，又不是逐我出门墙，我自然得空便回去看望师父。有时半个月见一面，有时半年见一面，每次见他，我会告诉他没见面的日子里，我都做过些什幺事。而他总会取出师叔的剑，非常惋惜地对着剑说一句：“真可惜，你这师侄傻得还不够资格。”

看师父那个熟练的样子，他肯定趁我不在的时候常常跟剑说话。

天呐。

尤其是有一次，我因为某件事回到济南城附近——是什幺事确实记不起了，便想着去看看师父在不在家。那时我已有三个多月没见过师父，很是想他，但也没谱去了就能见着人。

他还是以前那样，常会出门去做好事。

去到师父家里一看，他竟然真在。我心里高兴，本来忍不住就要冲过去，但定住神打量清楚后，决定缓缓自己莽撞的举动。

师父坐在屋檐下面的阴凉地里，身旁摆着张矮几，几上一壶酒两件小盏。

酒旁边是师叔的遗物。

那把残断的剑，静静躺在酒盏边，阳光斜扫过屋檐落在它身上。一向夺目的剑芒在季秋微凉的日光中雾气般氤氲，比我记忆中它所有的模样都更温柔。

——我竟然会觉得一把剑温柔。

恐怕我已经疯得和师父不相上下了。

远远这幺探头望去，师父看起来像正陪着折剑赏景饮酒，时不时地，他还指着院中的枫树笑两声说几句话。最奇妙的是，师父说完会停顿片刻，侧脸看着剑或摇头或颔首，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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