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师叔，很好。

-----正文-----

我把师父埋在了师叔旁边，挖坑时还不小心惊扰了师叔的棺木，但我道了好几次歉，又跪下磕了头，萧师叔应该不会怪我。挖坑用的是我平日里使的配剑，结果挖一半剑断了，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该去找铁匠赔把新的。

或者以后就用师叔的剑。

埋好师父后，我想把他的名字也加到师叔的那块大石头碑上。待我仔细看那石碑，才发现上面的字居然是以指为刀刻写出来，“亮”字末笔深入石中竟有一寸，那深深陷的石窝里，仿佛有师父指节的印痕。

我可没这等指力，只好将断折的半截剑充当刻刀，在石头空白处凿了歪七扭八的“方觉晓”。说起来，我让师父直接躺在土坑里，又没给他置办像样的墓碑，这幺随意，着实不像做人徒弟该有的样子。但他是我最亲的师父，想必也不会为了此等身后小事怪我。

——应当……师父应当不能责怪我的，他和师叔都不会……我着急忙慌地料理师父的后事，是因着不想再多看见他的尸体。

这缘由天知、地知、我知，师父师叔也许知，此外再不会有旁人知晓。

我已经哭得眼睛疼了。

在师叔的墓碑下面，埋着一包晶石样剔透的碎片，本着不懂不乱动的心思，我让这些碎片待在了原处。——直到八年以后，我才又将它们挖出来，拼回成昊天镜，连着神折剑一并埋进师父和师叔的新坟里，而打那天起，我再也没去看望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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