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气

-----正文-----

按雁子的经验，这种人通常没戏，但出门前那碗泡面已供不起他消耗体力。

“我是双性人，你睡过双性吗？”

雁子对坐在奥迪上的白领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无所顾忌地撕开心口的疤。

白领听完把眉头一皱，嫌弃地关上车窗。

雁子见状，把手又扣在车窗边上，跟他说：“帅哥，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眼见要夹到雁子的手，白领又打开车窗，不耐烦地把头一抬，镜片反射着微光。

也许因为是双性，或者因为涂口红了，雁子的面容显得男女莫辨，但风尘气太重，往街口一站，过路人都会看出他是个妓。

“我没兴趣。”

“每天上班多枯燥啊，先生。”

雁子倚在车窗前，朝他笑，那股子劲儿毫无芥蒂，浑然天成，随着他的风尘气一同融入他的骨肉里。

天生的。

可以这么残忍地形容他。

谢绍一眼就识别出来了，这是个长期有毒瘾的人。对方的身形瘦削，面色发暗，站在车外总是多动的样子，手臂上很多针孔，唯独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剩些将要散尽的神采。

“我要开车了，马路上这么危险，你别是碰瓷吧？”

雁子被这么说了，也不尴尬，仍眉开眼笑的，问他：“真的不睡我吗？”

谢绍对他的脸看了几秒，阴不阴，阳不阳，妆太浓了，让人毫无兴趣。

绿灯亮了，谢绍的车还没发动，前面就出车祸了，一场事故，他的车没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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