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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

仁科意识到自己赚得越来越少，是从他兜里所有钱掏出来都没法买一包烟开始。他对钱一向没什幺概念，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既然酒可以在夜场蹭上几杯，那幺需要付钱的只有房租和香烟。

揉皱的纸钞过去总被塞进他的皮带，如今却都挤在啤酒妹的蕾丝胸罩里头。自从酒吧改建成半个歌舞厅，愿意来找仁科聊天的客人越来越少。可能是因为忙，阿茂也再没来过。钢管直愣愣竖在台子中央，艳俗的彩光打在漂亮女人的短裤和丝袜上，打在她们钉了水钻的肚脐上，这对欢客来说比与仁科喝酒逗乐诱惑太多。老板暗示道，隔壁那条街新开的舞厅，有男孩在跳脱衣舞，一晚上可以赚不少。仁科瞥了他一眼，说我只卖酒。老板挤着眼睛说，你要是跳，我可以给阿茂打电话。

好吧，在士多店店员拒绝只卖三支烟给他之后，仁科明白自己实在不想看到向房东赊账时的臭脸。不过就跳个舞，仁科想。

是想要多一点的小费，还是想给那幺久没来的阿茂一点小小的暗示，仁科不说，我们就谁也不知道。

这里从没有人穿着黄色条纹灯芯绒跳脱衣舞，更没有人会扭着扭着就从架子上捞一件夹克穿上，这让人想到北方的秋日银杏，而不是炎热的广东海滨。老板守信地给阿茂打了电话，此时他正坐在卡座里看仁科投入的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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