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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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陈无眠并没有质问我这水究竟接到哪儿去了。她只是扶着门框，表情蓦地变得十分疲惫，眼眉也松懈，像是什幺劲一下泄了，成了干瘪的气球壳。

“我不想等了。”她说，“为什幺总是我在等。”

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能回应些什幺，最后只是打开冰箱从那一整排立着的盗版七喜汽水易拉罐中抽出一只来，转身递给了她。

回到客厅的一小程路上，陈无眠只是盯着苍绿色的罐身，没有说话。

“最先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呆子，连买汽水都能买到假的。”陈无眠说，“然后我就买来正版的把冰箱里的全部换了，他当时什幺也没说。后来喝完了以后他自己去买，买的还是全是假的。”

“这个盗版气多些，味道也淡很多，因为不甜，所以好喝点。”我说。

陈无眠擡眼看了我一眼，“这话和他说得一模一样。”

“所以说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呢。”陈无眠站起来把汽水放回了窄窄的茶几，“我总觉得我花了钱就该买到它本来该换来的东西，和口味无关。但棠翎从来不这幺想，他根本不在乎，无论真假喜欢就行，日子也是，无论好坏能过就行。”

我突然想要做一场以安慰为目的的诡辩：“棠翎其实不是……”

不是什幺呢？我哪里懂棠翎这个人，对他的幻想、遐想、妄想能够实切立足的根基也许只是在于那张其实无足轻重的皮相。然后我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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