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弟弟做到这份儿上，他想，江别真是走了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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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酲穿好衣服黑着脸下了楼，程漪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看见他下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乖崽，快来吃饭了。”

黎酲心情不好，没胃口，走到沙发前拿书包，拉着脸说，“不吃了，我去上学了。”

程漪看得出黎酲不高兴，也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一时间有些吃味，勉强笑着说，“乖崽这么多天不见妈妈了，陪妈妈吃个早饭吧，妈妈这些天特别想我们宝宝。”

程漪都这么说了，黎酲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于是乖乖地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程漪剥了个鸡蛋递到黎酲面前的小盘子里，又替他盛了碗滑蛋牛肉粥，黎酲闷声说了句“谢谢妈妈”，然后心不在焉地喝起了粥。

“不客气宝贝儿。”程漪笑着摸了摸黎酲的额头。

然后黎酲就想起，江别也爱这么揉他的头，那是他七岁之后，江别为数不多的表达与他亲近的方式。

“我哥什么时候走的？”黎酲忍不住问。

程漪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说：“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他吃早饭了吗？”黎酲又问。

程漪勉强笑着，表情有些难看，说：“没有。”

“哦。”黎酲点点头，然后又说：“妈妈你怎么不让我哥吃完早饭再走呢？”

程漪终于敛了笑意，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哥上高三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他已经十七岁了，已经不需要任何事情都由我来提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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