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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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黄昏的暮色把院落染的暧昧,姚玉楼唇边还挂着一抹血痕,站在柴房门口向送他过来的沈沁见了一礼。鬼使神差的,沈沁回头看了一眼,却定住了身。
太像了,眉眼神态,实在太像了,除了身量长高了一些,其余的样子与那人十三四岁时并无二致。
“满满?”沈沁低语叫到。
姚玉楼低垂的眉眼一下子抬起,震惊的看着沈沁,可也只有一瞬,便再次低下头,仿似没听见一般,转身推开柴门。
“满满!”沈沁再次叫到,还抢上一步拉住了姚玉楼的手。姚玉楼挣脱不得,回过身立在那里不语。
沈沁捉着姚玉楼的一只手,借着昏黄的夕阳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幼年寄住在杭州祖父家,隔壁住着的就是当时的浙江巡抚富察额保一家。富察巡抚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个幼子,多年来甚是疼爱,绞尽脑汁取名都不得,五六岁了只将乳名唤作满满。沈沁在杭州的时候只有十几岁,满满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儿,每日追着沁哥哥在院子里玩,年少的时光分外恬静。沈沁因着病情,多在水榭游廊读书,那年,沈沁在池子边上看书逗鱼,失足落水,是才六岁的富察满满,拼着性命扒着池塘边儿、拽着他的手,大声哭喊着叫来了偷懒的下人,饶是如此,沈沁也大病了一场。于沈沁,富察满满是他童年的幼弟,比亲弟相处时间还多,更是救命恩人,恩义一生难报。后又过了几年,沈沁回到京中,富察额保入京述职时也会带着满满一道,他兄弟二人曾数次团聚,只不过在五年前,富察大人去扬州治水,一时激愤,马上斩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恰好当时老佛爷看富察家人不顺眼,将其全家下了狱。案子没有审结,胡乱就定了罪,富察大人和家中十四以上的男子全判了斩首,十四以下的流放宁古塔。满满当时只有十三岁,宁古塔路远难行,沈沁得悉此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病倒了,等他恢复过来,满满已经再无音讯。那几年老佛爷与皇帝斗法正盛,朝中官员个个噤若寒蝉,沈沁刚刚入朝,求沈父为富察家说情,沈父也实在难办,最后不得已只能做罢。沈沁也托人找过,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判流放,自小宠溺长大的富察满满不可能挨得过去,也许早已仙去。再之后,沈沁也听人说起,那一年北边闹匪患,押送流放犯的官差被土匪杀了,犯人们也没活下来几个,朝廷派兵去剿匪,捡回来一些铭牌和尸骨,其中就有富察满满的牌子。沈沁得知满满已死,将满腔仇恨算在了老佛爷头上,这才怒而投入皇帝阵营,一心一意促成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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