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色中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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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夜色中前行着，马车上姚玉楼沉沉睡在沈澄怀里，他实在太困太累了，几天几夜吊着精神，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无非是床第之事，从了又能如何？只是若真的就那样认了，怕是这辈子跌进深潭，永生都别想爬出来，所以他拼着最后一丝气力也要反抗，纵死也不做胯下淫兽。

因姚玉楼睡了，马车走的极慢，快天光了才到通县沈家自家的庄子上。马儿嘶鸣的声音吵醒了姚玉楼，睡眼朦胧间搂着沈澄的脑袋对着嘴唇就亲了一口，就像他们之前一同去湖南采办一样，亲完了姚玉楼才发现不对。

晨光熹微，姚玉楼拥着被，退到一边。沈澄玩味的看着姚玉楼，摸不清他心里正做何想。外头有农户大声拜年，里面的人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沉默，沈澄清了清喉咙，拿起旁边的貂皮大氅推到姚玉楼面前说：“披上大氅先进屋吧，外面冷。”

姚玉楼默不作声换衣，而后一路沉默着进院收拾一应杂物。

还是当年那个院子，凛冬之中开满了醉人的梅花，香气萦绕。梅树下有他二人酿的新酒，屋墙上挂的是他二人共绘的傲雪图，曾经举杯共聚，历历在目。

姚玉楼进屋，放下身上披着的大衣，也顺带放下了几年的忧愤，放下了少年的倨傲和无谓的气节，放下了不合时宜的挣扎与无法实现的梦想，在心里大叹一声，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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