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奖励一样地在他脖根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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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慢慢到了,时关坐在咖啡厅往外看,刺眼的阳光晃得他不大能睁开眼,时天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他东山再起的计划。
时关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表情,安安静静地听,听到最后时天要他给祝席吹枕边风,他好歹给了点反应,可这反应并不是时天想要的。
时天觉得愤怒,他现在甚至不太能懂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生弟弟了。对着将他们害得家破人亡的仇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所谓因为时嘉账务先行出了问题所以对待仇敌的手段就该光明磊落?他盯着时关,阴毒地,生疑地,好像鹰隼在地上的兔子或者蛇在草丛里埋伏:“你挨操还能挨出感情?”
他看着他的亲弟弟那只拿着咖啡杯的手僵了一下,接着是缥缈如烟的轻声回答:“不是。”他又说,“两年,就算是条狗也终归有点舍不得。”
操他妈的,时天出离愤怒了。幸而时关识趣,知道避避锋芒,迅速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火,时关皱着眉又试了几次。寂静的卫生间里“啪嗒啪嗒”的声音尤为刺耳,最后他放弃了,吁口气把没用的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用凉水冲了把脸。
他偶尔觉得自己在黑夜中站在即将崩塌的悬崖上,细细听甚至能听见碎石不断落入深渊的轻响。可这声音却被蒙了雾,他听不分明这声音从什么地方传过来,更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方向走。两边都是不对的,他一点没办法自欺欺人。于是他干脆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他折磨祝席,折磨他的家人,更折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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