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晏青自觉得这会的自个儿能平白编出十几首玉阶怨来。

-----正文-----

开年头一场戏，兰晏青下台来给包厢的贵宾一一敬酒，到方偲茂和秦添寅这儿，兰晏青没来得及开口祝贺，方偲茂便抢先了一步。

“兰老板，过年好？”方偲茂弯着眼笑，“今年我一定找兰老板唱堂会！”

“方少爷可别折煞我兰某人了，”兰晏青身上仍穿着王宝钏的黑色绒布戏衣，眼角飞吊着倒真有那么一丝遭夫家朋友调戏了的嗔态，只不过不同于王宝钏的怒目圆睁，兰晏青的嗔是妩媚的娇嗔，倒像是邹氏欲拒还迎，兰晏青端起酒杯瞧了一眼秦添寅，继续道，“上个年头承蒙四小姐和方少爷关照，这一杯我敬您。”

“我不胜酒力，就以茶代酒了。”秦添寅举起酒杯，“兰老板，请。”

“五少年前常来捧我戏，也帮我不少忙，本该也敬他一杯，不知四小姐可知五少爷为何今日没来？”

方偲茂嘴快，“嘿”一声道：“我也想问，他平日里可是离了兰老板就活不了了，今儿怎么……”

秦添寅在桌子下踩他一脚递了个眼色，才扭头笑盈盈地对兰晏青说：“不巧，前些日子家父带小弟去了北平，尚未回泉城，等小弟回了泉城，我定将兰老板这份心意带到。”

“有劳四小姐了，”兰晏青眸光在二人脸上稍一停顿，颔首后退两步依旧礼数行了个万福，“那晏青就不叨扰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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