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正文-----
袁渡机械地把那些东西慢慢地装进盒子里,然后落锁,放回柜子上。他的目光投向地上的药箱,他隐隐约约能够想起来自己是要干什么的……对了,似乎是要涂药。
他的手被烟头烫伤了。
烫伤膏一层层地抹到伤口上,冰凉的感觉在一瞬间就覆上来了。袁渡必须要很用力,很迅速地吸一口气,才能够缓解心中忽然升上来的那股子令人眼热的酸涩感。他蹲在地上,无意识地整理药箱,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那他该有多难过啊。
每每在床上的时候。
他总喜欢揽住他的脖子,软绵绵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微微眯起来,身上明明一片糟糕,声音却像是在蜜糖里滚过一样。他说:“最喜欢袁渡啦!”
可笑那时候袁渡觉得他假意。
所以半信不信,只当是床上的甜言蜜语,下了床便不再说。
后来。
后来他绝望成那样。
甚至拿刀子捅了自己。
然后变得疯疯傻傻。他选择不去面对现实,他选择封闭自己,他怕极了。
他宁可躲在壳子里,自己抱着膝盖,惶恐不安地哭泣着,四处张望着,徘徊着,恐惧地颤抖着。在那个病房里,在那个小疯子的身体里,缅怀着,纪念着,痛苦着,害怕着。
如果现在还有第二个人在病房里,一定会惊讶于此刻袁渡的形象。素来桀骜张狂的元帅,何时又这样痛苦又茫然的表情?他简直像是一个发现自己做错事的孩子,迷茫地站在原地,但是他的表情又很奇怪,那像是一种克制的病态。袁渡垂下眼眸,眼角的泪痣漂亮妖艳。他忽然笑了,握手成拳,指甲渗入溃烂的,上面胡乱涂抹着药膏的手心。指甲割裂了皮肉,手指深深地陷入了伤口,狠狠地往里走,在伤口处捅出两个肉窝。于是血一滴滴地渗出来,落到地板上,鲜艳又诡艳,像是在上面开出一朵朵糜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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