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恨我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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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病中再想说什么的时候Bobby扼住自己的脖颈，想象一条阴冷细长的蛇盘在那里，紫色蛇信尖尖的分叉接触的地方像细长的针扎进皮肤里。于是他美妙的时常抿在一起的唇徒劳地开合，却丧失本来的意义。形状姣好，毫无用处，就像他和他人前表演出的生活一样。

与本能撕扯的过程中Bobby毁了他最喜欢的几件毛衣，但是不再说话了，进步缓慢而喜人。

而Philip终于发现比起逼仄Bobby更害怕黑暗。

黑暗成了他最趁手的武器。

“不要这样，爸爸，”他总是温柔地、耐心地堵上窗缝，让整间屋子比山间的夜路还要黑，“否则我们就必须要给社区一个交代了。”

“不要把衣服弄脏。”

“不要折磨家里的电话，您明知它没办法拨通外线。”

“不要往窗外丢东西。”

“不要给大家添麻烦，爸爸，我不想逼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Bobby憎恨这句理直气壮的威胁，几乎甚于憎恨那荒谬的“交代”本身。

他明白儿子所指的必然不是绑在街上示众这样“和缓”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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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十年身体健全，失去双腿十年仍不会忘记跑起来的感觉，十五年陷在这个鬼地方又怎么样，再十五年也不要妄想令我颠倒黑白。”

“你还是那么自私，抱着愚蠢的偏见不放，从不为家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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