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代价是失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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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脸上的伤全都是这次打的？”

密闭的询问室里，两名警官一位问话一位记录，陈向阳坐在他们对面，把身上的伤痕一一展示给他们看。庞懿作为协同者没有参与谈话，倒也提供了之前的伤情鉴定作为证据。

“是的。”陈向阳举起右手，上面的石膏还没有取掉，在混乱的逃跑过程中沾满了灰，显得脏乱不堪，“十天前他醉酒回家，冲进我的房间打我，手腕是被他踩断的。伤情鉴定就是那个时候在医院做的。”

问话的警察拿起伤情报告，越看脸上的阴云越重。陈向阳豁出去了，确认谈话空间是绝对私密的后，站起身把衣服一层层卷起。胸部、背部、腰侧……新伤叠旧痕，陈向阳身上青青紫紫红红黄黄，像一块打翻了颜料的画布。

陈向阳花了巨大的力气才控诉出声，“第一次打我，是我四岁上幼儿园吃饭挑食。从我上小学三年级开始，他打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十岁的时候妈妈和他离婚了，然后我就变成了一个……一个他的泄愤工具。”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人性。七年间他交了无数男女朋友，也有和我们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挨过我爸的打骂，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们。”

问话的警官听闻，追问道，“所以你所说的‘哥哥’，也就是郑宇，他其实是你父亲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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