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
-----正文-----
六月的开始,是一场连绵几日的雨。
汛期过早到来,市中心那块超大电子屏上黄色和橙色的暴雨预警成为灰暗雨雾中为数不多的亮色。格雷穆不上班的日子,他们总能恰到好处地偶遇,然后自然而然地聊到三餐饭食,最终回到伊萨克的小公寓,窝在床上分享食物。无定准的大风和阵雨将时间切割成零碎烦片段,他们在风停雨歇的时间里出门采购物资。城市内涝不算严重,但路面依旧会有积水,他们都是短袖短裤,踩着凉拖,各自撑一把伞,一前一后地从市场走回家。平时路边总有买水果和冷饮的流动商贩,因为天气的缘故便不再继续摆摊,地砖上有着摊车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辙痕。汛期使城市变得萧条。
无法外出的时间总伴有淅沥不停的雨声。伊萨克将大把的时间用在午睡上,梦里是四月的海,和丛林里静默的石像。醒来时,格雷穆往往靠坐在床头处理工作,他有些低度近视,长时间使用电脑时会带上眼镜。防蓝光的镜片会泛出浅淡的绿,最初伊萨克觉得新奇,摘下来架到自己鼻梁上,没多久就开始泛晕,伸手摘眼镜时被格雷穆握住手腕欺身吻上来,便更晕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专注于各自的事,铅笔划在图纸上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代替语言,在狭小的屋子里追逐缠绵。偶尔也做些情侣间的亲密事,亲吻,抚摸,分享不可轻易吐露的秘密。作为分享私藏老酒的回报,格雷穆顺从伊萨克的要求教他抽烟,他学得很快,甚至无师自通地吐出一个漂亮烟圈,却在结束时认真的说,我不喜欢,不喜欢那种缥缈虚浮的欢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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