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羊羹

-----正文-----

三. 走马入红尘

“羊羹？”唐翊一愣，眉梢挑起，这是要自己大过年的去纯阳宫砸了三清殿前的道场？

“嗯，你不是没吃过吧？”

“……”

“都说羊羹是长安城里的最好，你吃没吃过的，可知道哪里什么好馆子？”顾松鹤想了一想，又说。

唐翊摇头一摊手，这个可真不曾上心。

“猜你也不晓得，”顾松鹤难得出来一回，丝毫不因此扫兴，“那便四处找找看。”

说罢一牵唐翊的衣袖，逮着人多的地方就往里挤。

十五月圆夜，满街游人如织。顾松鹤二十年来寸步不离师门，看见热闹就新鲜。唐翊管他不住，又担心一不留神跑丢了人，匆匆拉住他的手。那有些瘦弱的指节上生了薄薄的茧子，并不怎么温软柔顺，倒是那不冷不热的温度很舒服，令唐翊不自觉又握紧了点。顾松鹤回头往他脸上看了一眼，笑嘻嘻地拖着他往人堆里钻去。

他看到什么都新奇，猜了几个灯谜赢了彩头，愈发高兴起来。几乎每个摊子前头都要停一下，从市井间的书画银器到小孩子家的玩偶糖人尽数拿起来拨弄一番，再伸手往唐翊怀中摸钱袋。威风赫赫的江湖杀手成了他的挑夫，不一会儿怀里就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东西。两手都满了，他便牵起唐翊的衣袂，摇晃着混在人堆里往前溜达，嘴角噙笑。

没走出几步，忽又跑到一处摆着傩面的摊贩前，那些花花绿绿的面具造型各异，工艺却不甚精致，有些颜色都糊了。顾松鹤却似乎很感兴趣，翻看半天，拿起一只凶神恶煞的鬼脸面具向唐翊道：“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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