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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徐力扬值班去了，徐宝军单独看家。力扬依旧保留着熟悉的抠门味道，执着地要求全勤奖。但对宝军，不再像以往那么克扣。

两人上周去家纺城买了新被子，爸爸挑的，儿子付的钱。销售员跟他们搭话，说他们看上去不像父子，更像兄弟。

这样的话，两人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徐力扬没什么感觉，倒是爸爸很沾沾自喜，回家一定要拉着他去镜子前比身高。他兴奋地宣布结果：“如果是兄弟，我就是哥哥。”

徐力扬无语地想转身离开，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亲着徐力扬的脖子、唇边，央求他叫声哥哥听。“无聊！”徐力扬想挣扎着下来，抱得就更加紧了。他拍着环在身上的手臂：“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叫一下嘛，显得我多年轻。”

徐力扬低头看着满眼期待的这人，都多少年纪了还那么幼稚，那么较真。

“行，叫一下一百块，叫完付给我。”

晚上徐宝军爽快地把工资全交了。这么老实，令徐力扬既惊讶又高兴，他喜欢钱，还有掌控权。不过，权力、金钱，大部分人都很喜欢。徐力扬就是这大部分人中的典型，有点小市民，有点读书遗留下来的自以为是。

不过在爸爸眼中，根本没有这两样东西。力扬只是有点小别扭的孩子，其实特别的单纯。徐宝军打开手机，上面有他拍的两人照片。他喜欢独自欣赏这些照片，照片上的徐力扬跟平时只有一点点不像：手机相机的滤镜柔化了一部分，没有那么锋利。生活中的徐力扬很咄咄逼人。但还是不喜欢笑，抿紧了嘴唇，冲着镜头勉强配合地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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