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正文-----

华城的冬天，冷得刺骨，是流浪汉们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因为说不准哪一夜就能让没有庇护所的他们在寒夜中失去生命。

今夜的孟泽文也是如此，酒精的醉意被寒冷冰封在身体里，他在天亮之前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已经冻得像个人形冰块。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他试图裹紧大衣来汲取温暖，但收效甚微。

前一晚喝多了，车也没开，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的纪满舟家里，又是怎么在他门前睡着。天丝毫没有要亮的意思，孟泽文看了一眼手表，才凌晨五点不到。

好在华城足够繁华，哪怕腊月底街上跑夜班出租车的司机也不算少数。孟泽文在小区门口只站了半个小时，就坐上了车。

出租车里的气味并不好闻，至少孟泽文闻不惯这样共享车座的气味，即便是在门口冻了一夜身上依然有残存的酒精味儿，他也丝毫不肯放下那种做作的矜贵。

发动机轰轰运转传递过来的热量，以及车内开的空调，令孟泽文的身体慢慢回温，手指已经不再冷得打颤。等到出租车停在本色夜总会门口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温热起来，那一夜的寒冷仿佛全然消失。

夜总会开业时间是晚上，这会正是醉鬼和嫖客酣睡的时候，除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和负责保洁的阿姨，整个场馆里几乎见不到人。前台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看见孟泽文进来先送了热水，然后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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