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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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孟平回到家已是半夜三点了，打开灯，家里静悄悄的，好像还有点冷。除了一些衣物，方术没带走什么，哪里都是他的痕迹。

顾孟平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厨房吧台的马克杯上。

前年圣诞节从四分之一带回来的马克杯他们一直在用，雪人和圣诞老人。他撑在吧台上一手拿着一个杯子贴在一起看着。

“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顾孟平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放下杯子走进卫生间。

躺到床上顾孟平怎么也睡不着。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一搂却只有空空的被子，他烦躁地蹬了几下腿，最后捞过方术的枕头抱进了怀里。

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枕头上还弥留着淡淡的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顾孟平闻着熟悉的味道稍稍平静了些，于是将枕头抱得更紧了，这才缓缓入了眠。

方术没等来顾孟平到家的消息就上了飞机。

看着地上金色灯光织成的城市越来越小，飞机飞入了云层。

真的看不见了吗？方术凑近窗边还想努力看清路面的痕迹，好像那样他就能看见顾孟平驶回家的车，即使看不见也还能看见他。

空姐看他在座位上坐得笔挺，走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将座位放平。方术最后看了眼窗外确认看不见了才木讷地点头道了谢，身体有些僵硬地随着被放倒的座椅躺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坐这么舒服的飞机，不但可以躺着睡觉，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每个位置都被一格格分开，私密又安静。方术看了会电影就睡着了，顾孟平给他订的是直飞，睡醒的时候飞机也快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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