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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谬的这场旅行，开始与结束都是那么猝不及防，他连行李都没拿，就匆匆从一个城市飞回了另一个城市，言韫安排好了一切，当他下飞机走出机场时，在人群中看到了对他招手的小杨司机。

他本来就没有主动跟人搭话的习惯，平时坐车，偶有聊天也都是小杨司机问他答，但兴许是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于从机场到林谬家的这整一段路程车内都十分静默，因为公交车停班了，所以小杨司机将他又往前送了一些，直到林谬出声叫停才靠边停车。

林谬正要推门下车，这时小杨司机转过头，忧心忡忡道：“夫人，有问题就打我电话。”

“好，”林谬应下，“谢谢你。”真挚地道谢。

他下车，时间已经很晚了，街上没什么人，路灯的黄光孤零零地照着寂静空荡的路。前一刻他还在高楼俯瞰城市的渺小，下一刻就亲自成为了渺小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周遭环境越破败荒芜，越远离市中心的繁华，就越证明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从手机的通讯录黑名单里解封了一个号码，拨过去，接通后两秒就挂了，接着又将号码拉回黑名单。

他在一处地方停下脚步，这是一条小巷，靠近垃圾场，离住宅区有一定距离。林谬的头顶只有一盏破败的灯，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照不真切脚下的路，飞虫胡乱地绕着灯光盘旋，林谬站在光与黑暗的交界处，靠墙默默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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