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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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氛围一如那片居民区般沉寂，沉寂好似就是城北郊区的一项特色，虽然处于同一座城市，却和市中心的车水马龙截然不同，在这儿最容易激起人群惊叹的事情无非是哪个姑娘小伙又干了什么惊天壮举的家常八卦。

不过也是，饶是一个再活泼的人进到一潭死水也会被社群潜移默化，就像他在监狱里的那三年所见闻到的许多事情，这理所当然成了一个不变的常理。方青云该庆幸自己早已习惯了寂寞，不然他早就像跟他同一天上岗的人一样过了试用期就直接跑了。

唯一有点儿人烟味的时间只有中午，全工厂上上下下的员工聚集到同一块地方吃饭，就算只是菜盘子碰撞的声音都足够给沉闷的一天奏出一首韵律不错的曲子。方青云没有固定的位置，都是走到哪儿坐到哪儿，这就免不了有成群结队的人跑来问他旁边的位置有没有人坐。他说没有，那两人就顺其自然地坐了下来，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一个头发是刺目的红。

“嘿，你带了烟没？待会儿吃完了饭出去抽几根呗。”红头发说。

“上次你就抽了我两根，这次还想抽我的？你怎么不去自己买一包？”

“我这不是把你当兄弟吗！这样吧，你这盒抽完了跟我说一声，我再去‘杀猪店’买一包，到时候咱俩再一起抽！行不？”

“算你还有点良心！”老实人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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