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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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柏岁迟钝得像块木板，除了捏着方青云掌心的手劲比较大，全然不像是睡醒了，后来方青云才知道他是一晚上没睡着，这便对他更加说不出话来。这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方青云铁了心要带时柏岁去医院，拽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带出门，始终木讷的时柏岁这时才做出了些许反应，端坐在餐桌前摇头，说什么也不愿起身，就连班也不乐意去上。

“为什么不去，给我个理由。”方青云说。

时柏岁抬头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恳求，“你要带我去看脑子吗？”

方青云点点头。

“我不去。”时柏岁垂下脑袋，“我昨晚……有和你说过吗？我忘了。总之，吃了那些药以后，我就经常忘记一些事情，反应也会比平时迟钝很多，还嗜睡，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下。我那阵子心脏不好，医生也和我说过两种治疗药不能多吃，为了保命，我就只好把精神上的药都停了，这些年也这么过来了，所以没有必要。”

方青云沉默一会儿，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高三。”时柏岁顿了顿，“我妈去世以后，我就开始吃药了。直到高考前一个月，我不小心把那一整副药都吃了下去……后来的一些事情我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最后我被爷爷臭骂了一顿，就再也没吃过了。”

“这也是我不想去医院的另一个原因。”时柏岁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抓上自己的臂膀，“爷爷……他的情况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人都是奔着他去的。爷爷平时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我身体不好了，我……我不想让爷爷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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