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正文-----

何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满身都带着让人有点瘆得慌的伤，偶尔他会回何家和家人一起吃饭，父亲和爷爷会询问他有没有惹得老师生气，母亲会带着讨好的笑，却会对何煜身上的血腥味避之不及。

审视，吹捧，妒忌，何煜在这些视线中泰然自若地吃完自己的晚餐，伤口造成的疼痛让他比之前更加寡言。他除了在必要的场合发出变声期的声音以外基本就沉默地活在人群的背景板中。

高一那年谭阆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声称手里的孩子应该姓谭，按惯例这种仗着皮囊好看的蠢货会被一枪毙了再丢去喂狗，但是因为谭阆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留了下来，谭阆说看起来怪可怜的把人养起来吧，于是小孩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谭渊渊。

这也成了谭家唯一的被承认的私生子。

在一次三个人的饭桌上，谭阆借酒装疯把小孩儿的照片丢给他们看，谭渊渊被锁在谭阆的怀里笑得很牵强。

"可爱吧，哥养的。"

那时候谭阆接触谭家的生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浸满血的事儿做多了，人又恢复成了当初那个笑容满面的小孩儿样子。

"你为什么给人取这名字"张辛宜拿起照片一边看一边问。

"嘿嘿"

谭阆伸出一根手指一笔一划地在桌子上写，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见那小孩我就在想，杀人的日子太难熬了，我得找个人陪我待在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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