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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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死的第二天，公社便把他的讣告发到了在陕西知青的李父处。三天后，李父乘坐火车赶到了内蒙。

几个男知青将李父从火车站一路搀扶到蒙古包，见到儿子的尸体时，李父悲痛地伏在棺材上，活生生哭成了泪人。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这个冬天骤然失去了可怜的女儿，又接连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苦难接踵而至，生活眨眼间没有了盼头。

作为公社的负责人，巴图对于李一凡的死深感内疚，那一夜连觉都没睡着，烟抽了一包又一包。

李父来后，巴图双眼含泪，一手搭在李父的肩膀上，道歉道：“兄弟，实在对不住，我没能把你儿子照顾好......真对不住你......”

知青们的情绪都很低沉，一个个坐在棺前守灵的草席上，手臂上系着白布条，垂着头呜咽啜泣。

李父哭声渐止，一手捂着面，愧疚道：“不，是这孩子自己做错了，我没把他教育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幺说，”巴图眼底通红，不忍心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父的肩，道了声，“你多保重兄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父呆呆地点了点头，泪水早已哭干。

三月四日，李一凡死的第五天，公社为他举办了告别仪式。仪式结束后，李一凡的遗体被火化，骨灰装在盒子里，由李父带回北京。

至于被偷的那一千一百多元，李父用跟亲戚借的钱偿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实在还不上了，李父拜托大队先垫上，以后赚了钱一定会先还给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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