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多半是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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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打过三更，孟信寒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看向自己身边墨发凌乱的人。

像是相守，却又分明不是相守。

“惯会折磨我。”孟信寒无声念了一句，小心地去凑近他。

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苏衡眼睫微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他对于这样的景象愣了一下，却似乎什幺也没想，只是迎上了马上要覆压到的双唇。

“唔。”孟信寒反被他亲了一下，正有些愣神，就感觉到苏衡的手绕了上来，把他揽进怀里。

“睡不着幺？”苏衡似乎还很困倦，说一句就重新闭上了眼睛，随手揉了几下他头顶，潦草地哄道，“乖，闭眼。”

孟信寒失笑，蹭过去贴住他，伏到颈窝处小声道：“你又敷衍我。”

“是幺？”苏衡气音轻弱，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孟信寒没继续接话，放他再次陷到沉眠中去。他被苏衡身上柔和沉静的香气裹住，埋头轻慢地吸了一口气。

不少人都知道，苏丞相夏天常拿令君香来熏衣。孟信寒格外喜欢混着这个气息抱他满怀，甚至在去年冬月亲手合了这道香予他。

苏衡今年用的香里檀香气比常品都辛烈，自然是孟大将军的杰作，他辨认出是亲调的令君香后才消停下来，在苏衡的怀里蹭了蹭，安心睡了。

次日虽然休沐，但苏丞相依旧公务冗杂。孟信寒作为闲人，支着下巴坐在后院小湖边的石桌旁，手里抛着一块石头，正偏头估计着打水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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