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许跑。

-----正文-----

次日，孟信寒在宣州的大雨里送走了苏衡。

“最多半月，我一定回来。”他撑着伞拍了拍苏衡的马，“哥哥，到时候要来接我。”

“自然。”穿戴着蓑衣斗笠的苏衡俯下身，穿过雨幕带着一手的水捏了捏他的脸，“快回去吧，我走了。”

马蹄踏过低洼处，溅起一片片的水花，一路向着金陵飞奔而去。孟信寒站在雨中看了良久，直到背影都消失，才振袖转身回军营里去。

中秋后休沐结束，各个省部似乎都迎来了一小段不太忙碌的日子。但是就算这样，苏衡还是在八月十八，也就是刚复朝那一天的下午被叫进了宫。

“见过陛下。”

皇帝招手唤道：“子琼，过来看看这个。”

苏衡缓步上前，看了两眼，发现竟是御史呈上来的折子。

他愣了愣，道：“陛下……”

“没什幺，基本是废话。”皇帝合起折子，“朕叫你来，也不过是想随口问问。子琼的中秋，在哪里过的？”

苏衡当即跪下。

“回陛下，臣去了宣州。”

“宣州是个好地方。”皇帝用折子轻慢地敲了敲桌沿，“苏卿，你以为呢？”

“臣不敢欺瞒。”苏衡的心脏跳得异常快，“陛下，臣确实擅自离京了，是去看孟将军的。”

皇帝沉默半晌，最终狠狠叹了口气。

“起来说话！”

苏衡顿了顿，缓缓站起身来。

“你二十一岁中进士开始，就一直留在朕的左右。”皇帝擡手扶住头，“朕的儿子们，要幺无德，要幺平庸，要幺不思进取。你，对朕来说，比哪个皇子都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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