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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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就这样在琴房里站了两个小时，期间他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天练琴。

这样完整的演奏秦天只弹了这一次，接下来的时间他一个小节就能反反复复练习上半小时。数节拍，数指法，变节奏，练琴永远是枯燥的，只有在舞台上才是闪耀的。秦天也没想到江皓能这样站着听了两个小时。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郊区路上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间隔得好远才有一个。街道上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其中一个轻快地跳动着。

“你一直在学琴吗？”江皓装作心不在焉地转头看了秦天，继续插着口袋踢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玩。

“嗯，我想考音乐学院。”

秦天的声音很轻，这个简单的“我想”他从未对别人袒露过。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想法都是荒谬的。但此刻在昏暗的小路上，就这样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好像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也许是对一个陌生人说出来更轻松吧，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人说他弹得好听，给了他些许勇气。他不愿意多想，却觉得当他把这个遥不可及的梦说出来以后，这个梦好像可以握住了。

“之江音乐学院吗？”江皓把脚下的石子踢到一边扭过头看他。

他们正走到公交车站，夜晚亮起的站牌灯光打在秦天另一半侧脸，侧颜就像被打上了柔光，显得更立体又美艳。江皓想起了小学美术课堂上学过的人脸花瓶，是了，秦天的轮廓就该是完美瓷器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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