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正文-----

陈婉怡侧身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了几句就昏了过去，直到江铭把她扶起来，才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顺着地面缓缓地流向四周。

“妈！”

脑子里紧绷着的弦终于被扯断。

他该怎么办？

他该做什么？

江铭一刻钟都无法停下来思考，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眼里早就没了被血给吓到在一边的人。

“打电话，救护车，救护车会来的。”

他的嘴唇不停地发颤，嘟囔着说话来寻求一点慰藉。

等电话一接通，江铭完全就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妈晕倒了，我妈晕倒了……”

几句话来回在他嘴边重复，他仿佛听不清耳边的声音了。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了屏幕上，正好落在了挂断键的位置，江铭用指腹去擦，紧接着是更多的泪水噼里啪啦地滚下。

他抬手给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右侧脸迅速地红肿发热，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江铭闭眼思索了几秒钟，深吸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

“我家……我家在幸福路、幸福路520号。”

那边连连应了几声好，随后救护车的警报声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他无力地握着手机，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最后只记得乞求了一句：

“你们能快点过来吗？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

江铭这一刻才明白。

原来真正的无助是这样的。

*

他被隔离在了急诊室外，眼睁睁地看着陈婉怡被推了进去，最后关上了门，门上亮起的红灯在走廊上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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