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

-----正文-----

莱万几乎失眠了一整夜，他在自己房间里，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夜色由一片漆黑渗进第一丝亮光，慢慢地整片天空都呈现出漂亮的玫瑰红色，如果他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阳台看看，应该还能看到不错的日出和朝霞。

但他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抬头看着空荡荡的白色天花板壁，直到天光大亮。

昨天，尽管他已经再三强调那点伤口根本算不了什么，包扎好了就没事了，但罗伊斯仍然坚持请来了私人医生。医生来看了看，也只是换了个更科学的包扎方式，开了几盒在他看来可吃可不吃的消炎药，随后罗伊斯又问了一些关于饮食和护理方面的细节问题，付了问诊费，才把医生送出门。

他隔着一道门听见那些动静，罗伊斯似乎还去清理了大概已经和犯罪现场差不多的浴室，莱万想他本该去看看，问问要不要帮忙什么的，但又怕处境尴尬，只好算了。

而罗伊斯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处理完一切已经是凌晨四点，酒精似乎已经从身体里挥发干净，但好像连带着灵魂也一起出了窍，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头痛。他的身体也痛极了，腰肢似乎要散架，他明白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处在透支状态，如同将倾的大厦一般岌岌可危，他困倦极了，但头脑却显出一种异常的清醒，他根本无法进入睡眠。

他不知道有谁可以明白，但这简直像在经历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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