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的那一天，我要菩萨同我入地狱。”

-----正文-----

他们是亲兄弟。

我之前是看不出来的，他们两个并无相似之处，眉眼或是性格，可这一瞬间我在他们无声的对峙里感受到了一种相似的疯癫，来自同一血缘。

强烈的车灯在夜里毫无遮掩地张扬，刺眼极了，灯把透明的雨帘变成了不一样的颜色，像是舞池里纸醉金迷时会喷洒的金色瀑布。

晏情生穿了西装衬衫，领带松松垮垮搭在早已湿透的胸膛前，血与蜜色肤色交织在一起，宽肩窄腰一览无遗。

他还没从昏迷里彻底清醒，人好像也只是在尽力支撑，青筋蓬勃的脖颈微微低下，额前漆黑的零碎刘海滴着水。

他单手插兜长腿走过来，步伐间带了不合时宜的性/感。

晏情生停在车前，他猛地俯身，强壮的胳膊压过来，纹路清晰满是血渍的掌心砸在车玻璃上，瞳孔有些涣散，语调却极为凶狠，“阮欲，你当时就该狠狠心，拿枪射穿我的脑袋，而不是只用枪柄砸，我没那么容易死。”

他讲的话通过玻璃传了过来，近乎是嘶吼出来的。

阮欲不耐烦地深呼吸了一下，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玉山一般起伏，偶然间生的粉都是点缀。

可他此刻却是烦躁的，心含厌恶的。

“妈的。”阮欲唇关微动。

阮欲似乎也没想到晏情生会醒过来，我猜他当时仅仅是用枪柄敲打晏情生的脑袋是因为他要活埋晏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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