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分点，我也并不是非要……和你离婚。”

-----正文-----

这一场病让李明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他对方笑岚的身体没有任何认知，原以为跟感冒差不多，除了犯病的时候难受点，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地下地。哪知道生理的限制压根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多清醒一会儿就会胸闷气短，躺着睡过去也会被憋醒。郑医生每日都会过来，检查、开药、输液。李明雨不禁庆幸起自己选了留置针，否则这些天下来，手背上应该没有能让他再下针的地方了。

这几日外面下了几场雨，空气里生出些凉意来，他左胸时时刻刻都在闷痛着，像藏着一个隐蔽的空洞，生命力自其中一点一滴流失殆尽。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有点佩服方笑岚，明明是那幺娇气矫情的小gay，却和这样无法解脱的病痛共生了二十多年。

他从来没像这样不分昼夜地昏睡过，有时候夜里忽然醒来，便怎幺也生不出睡意，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夜里，他被一阵轻响惊醒，擡头望去，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时不时一道闷雷滚过，让窗牖都为之一震。

断断续续的雷声搅得他有些心悸，横竖是睡不着了，索性披了件外套，把自己滑进轮椅里，上前几步将半开的窗帘合拢。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墙根的夜灯灯带亮起温吞吞的一线光芒。李明雨又听见门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规律的步伐，似乎是有人在走上楼梯。这幺晚还能是谁？他心生疑惑，坐在电动轮椅上，推开了房门。走廊里亮了一排琥珀黄的壁灯，视野像浸在陈旧的树脂里。他指挥电动轮椅滑行到走廊内，握着冰冷的黄铜栏杆，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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