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这也是我第一次做重案犯。”

-----正文-----

白郁独自呆在吸烟区，深深吸了口烟，便只拈在指间，静静看它燃尽。他已经不大适应尼古丁冲进口腔、喉咙、气管，浸入每个肺泡的滋味。灰白的烟灰扑簌落下，白郁看得出神。

“白先生！”一名护士径直打开抽烟区的门，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终于找到您了……白夫人醒了，他现在情绪不太好，麻烦您过去瞧瞧。”

李明雨不断试图拔出嘴里的气管插管，床边的医护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惯例的做法是为病人绑束缚带，医护又怕引发他情绪激动，反而生出其他事端，只好在他快到碰到管子时，伸手去挡。来回几次，李明雨还是被他们给气着了，他张口想说话，刚从肺里调起一口气来，又撞在氧气流上，呛得直咳嗽。

“别动，我在，看看我！”白郁匆匆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腕子，眼下也只有他敢这幺做。

李明雨咳出了眼泪，莹亮的眸子漫上一层水汽，湿漉漉地望着他。白郁心都痛得麻木了，他低下头，慌忙啄掉他眼角的泪，不住重复道：“我在，我在这里……”

他见李明雨着实难受，便问医生：“插管可以取掉吗？换氧气面罩吧。”

机械通气三小时，血痒和心排血量有所改善，医生评估可以撤机。

“可能会有点难受，你按着他点。”医生提醒。

“好。”

拔出人工气道的瞬间，李明雨爆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呛咳，白郁托住他的腮帮，又摸到一手鲜血，心如刀绞，不自觉蜷了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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