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2

-----正文-----

“白承航！！”

少年原本略驼的背忽然挺直，身下的竹筏受力，在水塘中央荡出一圈圈波纹。他听见那人从遥远的地方便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再无往日平淡，领着暴雨般的愤怒和绝望朝他涌来，一声声也在刺痛他的心。

沈杜恩猛地拨开遮掩小径的芦苇，激荡混沌的视线乱摇，却瞬间就停滞在少年的面容上，眼神在剧烈的喘息中发直好一会，就像快被逼疯到极限时注入了镇定剂一般挣扎。

“沈老师。”

“你别动！不要动！！”

白承航被他激动的语气微微吓到，却还是固执地从竹筏上站起来，慢慢稳住身体就这样立在塘中央。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目光扫过沈杜恩惊惧惨白的脸，看见他抓死了岸边芦苇杆的手颤抖不止，逐渐也难过起来。

“沈老师，”少年轻声开口，足够让他听清，“我记起一件事。清明节那个晚上下大雨，我在唐芦乡的水塘边遇到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会游泳你知不知道！？”沈杜恩根本没有理他的话，绝望在确认白承航暂且没有生命危险时略微消减，对他不顾安危的愤怒更是涌上心头，低头只想计算岸边到塘中央的距离、怎样能到他身边去，必须——必须马上把他安全地拖上来！

白承航见他试图下水后退了一步，在悬漂的竹筏上一时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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