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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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言。于余坐在副驾驶上，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水，呆呆地盯着前方车辆车牌号，然而飘忽的眼神却总是不知不觉落到驾驶位上的男人身上。程铮倒是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即使昨晚忙碌了一个晚上也依然看起来清爽精神，下颌的线条锋利清晰。

“手腕没事吧？昨晚我努力不碰到，但是还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你。”程铮突然张口问道。

“没事，今天已经好多了，本来就不是什幺大伤。”于余嘴上干笑着回答，心里暗骂道，“衣冠禽兽”。刚骂完，程铮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转头看了于余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咳，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就到了，开进去不方便掉头，就这里停下吧，我自己走。”于余慌忙地转移视线，指着前面说道。

“不缺这点路。”

车子最终缓缓停在一间古朴的房子前面。窗门上环绕的花草和墙壁上恣意的手绘，让它在这座钢铁森林里显得格格不入，顺着门口堆叠的五彩陶器一路往上看，一块木质的牌匾上飘逸着几个大字——忆安陶瓷坊。

“这次谢谢你了，麻烦了，衣服我洗完寄到你家去，可以吗？”

“没事，那是我高中的衣服，放着还没来得及穿就发现穿不下了，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于余竟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解释衣服的来源还是在炫耀自己长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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