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不觉得自己是飞出了笼子的金丝雀

-----正文-----

13.

明堂似乎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没发什么脾气，默默地把碎成渣的合同收拢，抓成一把捏在手里，食指和拇指对着搓了两下，笑着对我说：“这才像你，不过你的证件都在我手上，印章是我背着替你做的，不接受签字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明堂，你他妈真是个疯子，操。”我是右撇子，习惯性挥动右手。不得不说明堂完全就是自作孽，给我右手镶了一个指环，最后在我挥拳向他的时候，被指环上面的碎钻在脸上划了两道小口子。

明堂抓住我的右手，扣住我的手指，单拎出来那半截无名指将指环贴在伤口上。断断续续地血珠顺着我们的指缝滑下，颗粒越来越大──明堂死死把钻石扣进小伤口里往外拽，两节不到一厘米长的小口生生被他拖得像刀划拉出来的一样。我想挣脱开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往后挪一点，明堂就跟着我往前进一点，直到我被抵在床头靠背上。他的眼睛紧盯着我，手还在使劲地拖着，血顺着他的脸颊滴到盖住我腿的毯子上，我的手心里也有。

“你说搞艺术的哪有不疯的？”他说，“我只是想顺你的意，就像以前一样。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生拽我的手划开他脸的行为终于停了下来。他单膝跪上床，混着血水把我的手包在两手之间说：“你应该是不记得我的，但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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