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正文-----

26.

明川愣住了。

十六号死死盯着他，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很没劲。

一切的一切，开心的难过的愧疚的，都很没劲。

他松开了薅着明川衣领的手，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地翻身下了床。

“安安……”

“安安”——原本以为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终于得到了上天垂怜，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明川是世界上对他第一好的人，可这些好，都是他从另一个人身上偷来的。

这么想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任务难度评级这么高的暗杀任务，给交给他一个初出茅庐、所有的技能都是擦着及格线通过的小菜鸟；为什么即便他三番五次下杀手，明川也不曾动过他一根汗毛。

他气明川，替身梗在小说和电视剧中让他看得津津有味，真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只感觉彻头彻尾的恶心……他也气自己。

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十六号打开水龙头，在流水声中哽咽。

门被人在外面轻轻地敲了两下，见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

“宝宝，”前因后果一串，明川想起十六号餐桌前“不经意”的那句问话，终于隐约明白了什么。他守在卫生间门口：“我错了，你先开开门好不好？”

“……”

明川试着按了按门把手，没按动，但感觉好像没有反锁。

他试着跟卫生间里的人沟通：“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我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不要一个人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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