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投入星海之前，希斯拉德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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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投入星海之前，希斯拉德仿佛看到了一道光。光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走马灯般穿透了一万四千年，最后晃晃悠悠停留在了一句话上。

凡人畏果，神明畏因。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大概也许确实是好日子。那时候，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比如他们的老师荷马，生命的最后一天就是选择和他的学生一起度过的。希斯拉德记得那天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空旷的教室里一如往常般落针可闻，讲台上黑色的长袍中勾勒出一个瘦削男人的身形。今天的他好像比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瘦弱、佝偻，仿佛生命的气息已经提前几个时辰开始从他的身上流逝了。希斯拉德知道，这是因为荷马打算回归星海。就在今天晚上。

“这是一个构筑在泡沫上的世界。”荷马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冷静。他银白色的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根根分明。耳边垂坠着一朵蓝色鸢尾状的小饰物——在亚马乌罗提，只有婴幼儿和将死之人佩戴饰物才是符合伦常的。

“今天我想和你们聊一聊，为什么我们人类要身着统一制式的长袍。”

希斯拉德确定今天的授课内容是他已经了解过的议题，况且他对这种议题一向有些排斥。于是他偏头去看右手边的阿谢姆——那时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下一任阿谢姆。对方正百无聊赖地折磨着自己的水笔，试图在上面加上一些稍微复杂的术式。再右边的哈迪斯则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荷马，生怕漏过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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