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文-----

车开了三天，几人才终于找到地方。

肖二把车停在不到村口十几米的小块空地上，摊位从车内摆到车外，寸头带着小孩，原先是坐在车内用军绿色帆布隔开的小空间内看守，但小孩听着外面的摔炮声，眼巴巴地恨不得耳朵都长在帆布上，寸头见不得他那样，拍下头，把人赶出去：

“出息！”

阮尔单手把小孩抱起来，跟老人解释：“我最小的弟弟，车内还有个腿残废的三弟，我跟二弟都要出来跑货，这俩小的小，残的残，没法丢家里，也怕闷病了，就带着一起到处卖货。”

老人皱巴巴的手在怀里掏了几下，像是不信邪，又掏摸一阵，最后才接受自己兜里除了张有些破烂的草纸外，连颗糖都没有的事实：“哎呀，上星期我老姐妹来看我，我记得剩了颗糖果的……”

她小孙子这时终于放学走到村口了，瘦瘦小小，脸颊上有虫子被拍死后留下的长长的黑痕，用手背抹两下，没抹掉。

“奶奶，怕不是让房梁上的老鼠吃喽。”他边说边走近，被奶奶骂了句“瞎说”也不恼，一眼不错地看着摊位上的摔炮，周围有几个他的同学，声音不大不小，一人说，几人附和：

“别等了，他不会买的。”

“对啊，他连用过的纸都要再用橡皮擦干净。”

“哎，再讲在讲！我跟你爸爸讲了！”老人乡音很重地冲其中一个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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